觉留下的酸痛的脖子,把外套随手挂在进门的衣柜处。
这时,屋内一道声音。
“……杨总到了?”
熟悉的低沉的男声,透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她诧异地抬头,却看到顾惜站在临窗的沙发边上,正用挂烫机熨一件她的衬衫。
屋内的私人行李已然收拾得妥妥当当,按照她平时的习惯摆放。
蒸汽机里的热雾袅袅散出来,迷蒙了他半张脸。
男生低着头,神se专注认真,正摆弄她衬衫的袖子,认真把每一丝褶皱拉平。
看他此刻这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已经是在这里等着杨安苒许久了。
杨安苒愣了一下。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处心积虑避开顾惜,单独出来出差。
结果,却是顾惜b她早到了一步,好整以暇等着她来。
事后,杨安苒质问nanancy相当委屈:“我也没办法啊,顾助理一定要你的行程和航班,我不敢拒绝啊!!我惹不起啊!!”
现在,她和顾惜两人待在同一屋内。
很明显,顾惜并没有要跟她“商量”自己该不该出现的意思,也并不质问杨安苒为什么要避开他单独出来出差。
他就站在落地窗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姿态娴熟地帮她打理起了明日要用的东西。
杨安苒自认也是个遇事不惊的人,不管此刻脑海里跑过多少只草泥马,她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好像顾惜出现得如她预料中一样:“你来了啊。”
说着,她把行李箱推进自己的房间,和他简单交代了几句明天的行程。
当天晚上,她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心思浮躁。
好在她向来有出差住套间的习惯,此刻她和顾惜一人一间房间,可以借着要单独处理工作的借口缩在自己房里不出来,得以回避那种面对面独处时候的尴尬。
只是一想到男孩子就和她隔着一堵墙,睡在她实际距离并不远的一张床上,她的心情就复杂而微妙。
当晚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都睡不着,夜深人静老是觉得口渴,g脆随手披了一件衬衫起来去客厅里面倒水喝。
一出门,她就看到顾惜坐在一团漆黑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个玻璃杯,也在喝水。
哦,好巧。大家都这个点口渴。
杨安苒简单打了一声招呼,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
水是温的,她捧在手里慢慢喝,目光并不去看顾惜,只盯着自己光0的脚面。
她这才发现,自己只披了一件衬衫出来了,底下还穿着内k。
衬衫很宽大,出来的时候盖到了膝盖上,可以直接当睡衣,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此刻在沙发上一坐下,下摆往上缩,底下雾灰se的内k就若隐若现,透出了一点轮廓来。两条长腿从衬衫底下透出来,光0的脚面踩在松软的绒毛地毯上,很有一种“刚刚做完ai出来休息”的慵懒之感。
她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了,但这个时候再怎么拉扯自己的下摆都只会显得yu盖弥彰。她g脆一动不动,装作自己感觉不到空气的细微走向。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人就是你。
这个过程之中,她能感觉到顾惜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从她的脖颈、锁骨一直往下,到手臂,到腰部,到双腿,最后到她的脚趾。
他的眼神如有实质,落在她每一寸肌肤上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出来。
半空中什么都没有,却又仿佛有什么电流和火花,正在噼里啪啦地g烧着,让人很焦躁不安。
两分钟后,她把自己水杯里的水都喝完,然后放下玻璃杯。
月光下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寂静,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发出了很轻微的叩击声。
仅仅这么一声,杨安苒又觉得口渴了。她感觉自己之前喝过的水好像都白喝了。
沉默了几秒,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捧着啜饮,心却在寂静之中越跳越快,如打擂一般。
等最后,她几乎是在顾惜的眼神里落荒而逃的。回房的时候她走得极快,转眼消失在了客厅里。
回了房间之后,她并没有完全合上门,只是“仿佛关门的时候不经意之间少用了一些力道”一样,留下了一道门缝,足够人推门而入。
坐在自己的床上,她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思考起了一些很深邃的哲学问题。譬如“灵与r0u”,“意志与yuwang”,“主人格与潜在人格”。
分手是自己提的,这个没错。
但是分手之后再打个pa0,也不算是违背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对吧?
r0ut和感情可以分开。像这种出差异地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男寡nv,彼此又一直都被对方身上的荷尔蒙所x1引,这种时候发生点什么“不可掌控”的事情,应该不算多么过分。
第二天起来再一拍两散,继续当分手后的陌生人,就好了。
她心里怀着很隐秘的想法,等着顾惜嗅着她此刻身上的g引的气味,顺从地推开她的门。
但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她侧耳倾听。
她走之后顾惜好像又在客厅里喝了好几杯水,而且是喝得很大口大口的那种,因为她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喉结在滚动着的声响。
等听到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的声音,她的一颗心也提了上来,听觉更加灵敏了。
顾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了房门口。
因为两人的房门是相对的,所以他站着的这个位置,既可以是“推开他自己的门”,也可以是“推开她的门”。只看他的抉择是什么。
杨安苒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她本来坐着,又改为躺着,后来又坐起来,不知道该让顾惜在推门的那一刻看见自己哪个姿势,才能显得她“没合上门真的只是一件很意外的、她自己也觉得诧异”的事情啊。
她的姿势已经连着改了好几个,门却迟迟没有推进来。
她觉得顾惜已经在原地站了太久的时间了,肯定不会没有留意到这一道敞开着的门缝。
但最终,她听到顾惜推开了他自己的门,然后房门合上了。
之后所有声音再度归入一片寂静之中。
杨安苒:“……”
她在黑暗中反应了片刻,最终明白:可能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顾惜知道她的房门开着,但是并没有推开,而是自己回去睡觉了。
她自嘲地轻笑一声,心头一直如蚂蚁爬一样的紧张感突然烟消云散,整个人瞬间又平静又佛系,倒头就睡,没半点磨蹭。
可能是因为无可期待,这一觉反而睡得特别踏实了。
翌日,她起床,装作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用一副上司的姿态,给两个人简单交代了一下工作。
之后她和顾惜两人就分开工作。她去几公里外的合作公司谈工作,而顾惜则去郊区的工厂考察。
一天忙下来,杨安苒有点疲惫。几位老总却是相当殷切地要留杨安苒下来,招待她晚饭。
她推辞不掉,再加上本来也做好了应酬的打算,于是当晚就和众人一道在高级餐厅用了晚餐,之后又转了场,去了夜场,喝酒喝到了半夜。
结束的时候,杨安苒觉得头晕目眩又难受。她本想自己打车回去,不想麻烦顾惜。
但后来,晕眩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她去洗手间催吐之后,心理意志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