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走到桌前,看着面前的蛋糕。
我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本能地回头看向谢姝,透过烛光我似乎在她泛光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欣慰。
抑或是一丝骄傲。
还有更深入的——
“快吹蜡烛了,要灭了。”谢姝柔声提醒道。
“你陪着我。”我本能地朝她伸出了手。
谢姝无奈地缓缓走至我的身旁,直到她与我并肩,我才开始闭上双眼。
双手交叉,虔诚地抵在胸口。
我想了很多——
我想离开山城。
我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
我想挣很多的钱。
我想我以后的日子可以不再阴暗潮湿。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以后的每一个重要时刻,都可以站在谢姝的身边。
在山城也行,一辈子潮湿,不见光亮都行。
我缓缓睁眼,侧头看了一眼肩膀之后的谢姝,随后吹灭了蜡烛。
从山庄回去的时候因为四面环山,加上夜路并不好走,行进的速度也比较缓慢。
谢姝似乎是累极,靠在一边睡着了过去。
我凝神看着她,一刻也不想移开视线。
“师傅,可以开一下车里的灯么?”我小声地同前面的司机说道。
女人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随后打开了车内的小灯。
尽管开了灯,车内也依旧昏暗。
我拿起手机偷偷地拍了好几张谢姝,最后我调转镜头,将手机对准了自己。
后面是闭眼休息的谢姝。
做完这些后我叫司机关掉了灯,靠着另一边的车窗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群山。
到家之后我并没有先去洗澡,而是去厨房开始整理今天还未吃完的烧烤和剩菜。
谢姝拿着睡衣走进浴室,随后里面响起了水声。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饭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寻找属于我的生日礼物。
可除了床头多出来的那张有些突兀的银行卡,我并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礼物或是礼盒。
银行卡应该是谢姝的,可我并不知道她把这张卡放在我的床头是什么用意。
最终我还是将银行卡揣进了裤兜里,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谢姝的房间。
我打开灯,然后开始四处翻找。
我正在床头翻找着抽屉,突然听见一阵震动。
我顺着声音翻开枕头,是谢姝的手机来了电话。
而当我拿起手机看到上面那串熟悉的号码之后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住。
这一分钟对我来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失去了耐心,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手机的短信界面进来了一条信息。
我的人跟阿良已经过来了,看好她。
简单的几个字,让我整个人的神经开始紧绷。
我愣在原地,开始恍然大悟。
为什么谢姝这两天突然对我没有像之前那样冷漠讥讽,而是给我一种在一起时的错觉。
原来是这样。
我的浑身开始发抖,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我将手机锁屏放回原处,随后走到厨房将那把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杀鱼刀拿了出来。
趁着谢姝还在洗澡,我开始细细地磨刀。
刀身反光,一点寒芒瞬间闪过我的眼睛。
当我觉得差不多了之后轻轻地在自己的手心划了一下,刀身的弧度虽然不大,但还是轻易割开了我的手心。
血滴落在洗手槽里,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不知道是不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原因,我竟没有觉得有多痛。
浴室的门打开,我一把掐住了谢姝的脖子,随后将杀鱼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为什么会有裴之竹的联系方式。”
我冷声询问道。
“不认识。”谢姝依旧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所以这两天是为了稳住我,然后给裴之竹报信了是吗?靠着裴之竹来除掉我,好让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么?”我冷笑到,刀尖慢慢地往下压。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就为了那个男人?”
“你他妈为了他可以把我交给裴之竹?”我怒吼道,刀尖刺破了谢姝的皮肤。
暗红色的血液慢慢地渗出,谢姝的神情依旧淡然。
“裴之竹到底给了你他妈的什么好处?!”我猛地扯住谢姝的头发往房间里面拖拽。
谢姝奋力挣扎可仍旧撼动不了我一点,我将她用力地推进房间内,随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今天不管来的是谁,他都死定了。”我直接用钥匙反锁了房间门,“我肯定会杀了他。”
“不要!”谢姝疯狂地砸着门,“谢秋!放我出去!”
“呵呵”我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我知道对方肯定不止一个人,硬碰硬我的心里的确没有底。
于是我开始烧油,间隙我还将屋里的灯全部关掉。
谢姝房间内的窗户我早已封死,我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开灯。
我下楼检查了一楼的门和窗户,窗户有铁制的防盗栏,卷帘门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打开的。
我将防盗门紧锁,为自己争取时间。
我将所有房间的门全部关上,甚至不让月光透进来一丝一毫。
热油一直烧着,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热油开始翻滚,我的内脏就好像搅在一起一样,不知道究竟是紧张又抑或是兴奋。
我戴上了手套,找来一根绳子穿过杀鱼刀刀柄下面的小孔,随后将绳子死死地绑在我的手腕上。
alpha的第六感让我敏锐地差距到了危险,我站到客厅的窗户小心地往外瞥,发现一辆车上下来了四个人。
为首的男人正是阿良。
他拉了两把卷帘门发现没有任何动静,他抬头往上看我立刻闪身到一边,随后立刻去到客厅将那一整锅的热油端到门边。
我紧张地全身发抖,双手戴着手套紧紧地握着油锅的把手。
谢姝仍旧在不断地砸着门,我丝毫不担心她会引得这些人上来。
楼下发出巨大的动静,随后是上楼的声音。
脚步杂乱,还有男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的心几乎要到了嗓子眼,一墙之隔听见脚步声在这里停下。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紧地贴在墙边。
直到钥匙戳进锁孔,两个人直接走了进来,我直接将一整锅的热油泼在进门的两人身上。
两人哀嚎一声,身体上不断冒出白烟。
他们不断地后退,尖叫着,踩空台阶直接摔下了楼。
几乎是同一时刻,阿良直接冲了进来,甚至于他是将我扑倒在地上。
他跨坐在我的身上,巨大的精神力压制着我,随后用力地朝着我挥了一拳。
顿时我只感觉有一股热流顺着我的鼻子往下流出。
我强撑着脱掉手套,握住刀柄朝着阿良的腿狠狠地划了一下。
一股热液滴溅在我的手上,尽管他负了伤,他的精神力也仍旧压制着我。
阿良那股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让我感到本能的不适,趁着他查看伤势分心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