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闻新并没有等待太久,孤余风下决定的时间甚至比他想象得更短了一些。
他几乎是强迫自己从瑟缩的状态“挣脱”出来,靠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然后一件一件褪去了勉强给他些许安全感的衣物。
叶闻新的手指压了压孤余风身上的一道红痕,孤余风咬紧了嘴唇,没发出什么声响。
叶闻新笑了起来,说:“叫出来吧。”
孤余风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柔顺地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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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孤余风去了洗手间干呕,叶闻新推开洗手间的门,然后并不意外地在镜子里看到了孤余风瞬间变得惊恐瑟缩的脸。
空气中弥散着石楠花的味道,味道的来源,则是孤余风的全身。
叶闻新的手指点了点孤余风的脊背,对方很顺从地压低了身体,露出了很漂亮的腰窝。
叶闻新扣住了对方的腰身,在满足了他自己的那一瞬间,慢条斯理地开口:“剧组后天就可以复工。”
孤余风猛地转过头看他,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叶闻新嗤笑出声:“司机会每天接送你上下班,我会根据你每天的表现,决定第二天剧组是否还要继续拍下去。”
孤余风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激动,更像是愤怒。
他说:“听起来像是威胁。”
叶闻新好脾气地“嗯”了一声,他说:“的确是威胁,毕竟,你总是不怎么听话。”
下一瞬,孤余风惨叫出声,像是有些挨不住了。
叶闻新很轻松地抱起了他,吻了吻对方的脸颊,似乎很怜爱似的开口:“我准备给你的前男友介绍一位金主,当然,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多介绍几个也完全可以。”
(补全)
孤余风一瞬间转过头,他的眼神很复杂,并不是怨恨,也不是悲伤,倒是充满了不可置信,像是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叶闻新的口中说出来似的。
叶闻新嗤笑出声,他说:“除了这个方法,还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你那位命途多舛的前男友么?”
“……”孤余风默然不语,但也没附和这句话,显然心里有其他打算。
“医院的医药费是你垫付的,用的是你自己的片酬和商务分成,但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你个人的钱,”叶闻新叹了口气,像是在和孤余风讲道理似的,“至少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更难听的话,我不想再说,你自己也明白。你不能再继续资助他了。”
“我总不能看着他去死吧,”孤余风的眼角有些红,像是被逼到角落里的小兽,“叶闻新,他的确是毁了我,但他罪不至死。”
“他罪不至死,也不是你必须帮他的理由,你怎么碰到他,就变成了圣母了呢?怎么,旧情难忘啊?”
叶闻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挺像他曾经看过的脑残剧里的反派似的,他挺想笑的,于是竟然真的笑出了声。
孤余风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没想好说什么,还是心灰意冷,不愿意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草草地搞了一通。
叶闻新松开孤余风先回了卧室,没过多久,孤余风也回来了。
他像是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低声说:“要不要吃些东西?”
“饿了?”
叶闻新说了这句话,也意识到的确是饿了,于是顺手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给了管家,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先生。”
“送些吃的上来。”
“是。”
叶闻新挂断了电话,看向了孤余风:“你不去洗个澡,换个睡袍么?”
孤余风垂着眼,半响才说:“刚刚大脑像是断了根弦,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他大抵是心底太难过了,因此大脑产生了自我保护,精神状态有些堪忧。
叶闻新这么想着,心底却没有多出多少怜悯的情绪。
他温声说:“去洗个澡吧,洗完澡,人会感觉舒服很多的。”
孤余风洗过了澡,工作人员也将夜宵送了上来,叶闻新吃着还算开心,他拿了个盘子,夹了些孤余风惯常喜欢的菜放了进去,说:“饿了吧,多吃点?”
叶闻新很少会给孤余风夹菜,孤余风脸上也没什么喜悦的情绪,他坐在了叶闻新的身边,拿起筷子,吃倒是吃了起来,但脸上没什么高兴的模样。
叶闻新也不管他,自个吃得差不多了,就看着孤余风说:“多吃一些,吃完了,再聊聊你和那个人的事。”
孤余风手中的筷子颤抖了一下,但他握得紧,倒是没掉落到桌面上。
叶闻新看在眼里,内心毫无波澜。
孤余风越在意那个人,他便越认为他想要做的事是正确的。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工作人员撤下了餐具。
叶闻新喝了一口冰镇的柠檬水,问孤余风:“他那么毁你,你偏偏要以德报怨,我不理解。”
“他那时为了他仅剩的亲人了,”孤余风的话很少,像是并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想法似的,“我也没有父母了,我能理解他,再说,也的确是因为犹犹豫豫,他母亲才失去了最佳的机会、最后死了。”
“但他最后还是害了你,害死他母亲的是祁书陈,他母亲的死因是重病,这是很显而易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