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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晚(上)(9 / 12)

有某种强行压抑许久的情感萌芽,叫嚣着彰显存在感,堆叠出重重渴望,理智一路陷落,坍塌成欲壑难填。

谢云流听到耳边凌乱的呼吸声中夹杂着些许破碎的哼声,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吃痛收紧,令他本有些躁狂的动作微顿,喘息着半撑起身,才察觉到身下之人双眼微阖眉头轻蹙,显出几分痛意。

而那双原本红润的唇瓣,竟被他咬出了细小的血口,血色沾染在唇边,平添几分凌虐的美感。

谢云流禁不住伸舌舔了舔唇齿间,尝到了些许铁锈味,目光越发暗沉。

他伸手拭去李忘生唇边的血迹,问:“很痛?”

——可有我痛?

李忘生却摇了摇头,抬手揽住他的颈项,双眸微阖抬头吻他。

谢云流因他这个反应咽下了欲要冲口而出的恶言,眸中俱是阴晴不定的神色:李忘生究竟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手段?

简直、简直……

是了,在这个梦境里,他与【我】本就是爱侣,当然会这些手段,与现实中的那个木头截然不同。

——眼前的李忘生并非真实存在,而是我的梦境具现。

这个认知让谢云流心弦震颤,几乎彻底抛开了顾虑,用力将人压在了床榻之上。

——我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渴望将理智裹挟着压入心底最深处,澎湃叫嚣着渴求。他的手掌顺着仅剩的中衣潜入,摩挲着劲瘦的腰肢,一路向上,肆无忌惮的抚触按揉,如同逡巡自己领地的狮王。

——他是我的。

谢云流克制不住噬咬着身下人的唇瓣、耳廓、颈项……一路蔓延留下殷红印记。身下之人因为他的动作颤抖起来,肌理紧绷复又艰难放松。他从中觉察到几分紧张的意味,但他自己也在紧张,远不似想象中那般游刃有余——这个认知让谢云流生出几分恼意,他俯下身泄愤般隔着衣物叼住李忘生胸前的凸起磨了磨牙,手上用力,脆弱的中衣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帛声,将覆于其下的风景半遮半掩展现而出,一点朱红悄然显露。

“呃……”

脆弱的朱果被忽然采撷,李忘生闷哼一声,弓起脊背将自己的弱点更多暴露在入侵者面前,被用力吸吮、噬咬的感觉似乎让他很是难耐,他下意识收回手臂遮住双眼,却引来谢云流的不满,一把将他手腕拉着按在发顶:

“遮甚么?不想看到我吗?”

“不……”李忘生转动着手腕,不自觉曲起腿:“我只是……不习惯。”

“?”

谢云流隐隐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然而看着眼前之人面色殷红、眼含春意的模样时,又禁不住沉溺: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却无丝毫反抗,仿佛只要是他,做出多过分的事情他都愿意全盘接受。

这样的梦境……

视线不经意瞥见李忘生紧张的模样,谢云流忽然一怔,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如果眼前的李忘生如同先前他所见那般,与【谢云流】是爱侣,为何表现的如此生涩?他对自己的爱抚与侵犯固然全盘接受,但身体上的反应骗不了人——他根本没有任何经验。

这当真只是个梦境吗?

谢云流打量着身下之人,神色阴晴不定。

还是说——自己潜意识里想要拥抱的,并非想象中的李忘生,而是……

察觉到他手上动作顿住,李忘生疑惑抬眼,正对上谢云流复杂的目光,心神一颤:

“怎么了?”

谢云流忽然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死死盯着他的双眼:“李忘生,是你吗?”

李忘生的目光闪了闪,薄唇微抿,忽然偏头将下颌从他掌中挣出,牙关轻启叼住了谢云流的手指,将那温软粗粝的指腹含了含,咬入口中。

谢云流:“!!!”

心底才生出的怀疑因他此举被击溃,谢云流双目一红,陡然生出几分施虐欲。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裹挟着澎湃热意,一半向上冲入脑海烧灼理智,一半向下激得他胀痛难耐。他抽出手指,俯身再度咬上那双微肿的唇瓣,舌尖粗暴的撬开齿关攻城略地,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一般急切。

——无论你是谁,李忘生,这都是你自找的!

谢云流恨恨然想着,手上飞速褪去两人身上残余的衣物,将自己整个压在对方身上。

与隔着衣物截然不同的肌肤相贴触感很是奇妙,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暖融融熨帖着,身体因汗意微微濡湿,摩擦间带来非同寻常的快感——谢云流已经许久没有与人如此亲近过,上一个曾与他赤裸相对的,还是孩提时期的李忘生。

眨眼之间,当年的孩童已经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但他们的关系却再也恢复不到那时的亲密无间。

——终究是他负我!

谢云流咬牙切齿的下了定论,双眼泛红,伸手将对方的双腿向上翻折,露出后方隐秘的入口。

李忘生的腿克制不住弹动,城关被叩令他失措,禁不住软声道:

“师兄,我……呃……”

后半句因叩入其内的入侵者破碎成了颤音,他几乎是有些惊慌的想要并拢双腿,却被谢云流扶着膝弯架在了他的肩上,令他无法合拢。

手指干涩,入侵实在困难,谢云流试了几下,察觉身下之人痛的浑身发颤,皱起眉左右看了看。待瞧见床头柜中的瓶瓶罐罐后,伸手取了一罐用以推拿的膏药沾了些许,终于顺利侵入。

常年用刀练剑的手指自带粗粝的触感,抽插间刺激的温软内壁不断收缩,谢云流的呼吸不由越发粗重,再看李忘生,果然不似先前那般痛苦难耐,而是蹙了眉咬住唇瓣,似要止住冲口欲出的示弱呻吟。

这样看来,倒是与他记忆中越发相像了。

令人——心生不悦。

他眉眼一黯,不再忍耐,抽出手指换成自己勃发的肉刃,抵在入口处毫不犹豫侵入。

“啊呃——!!”

被远非手指所能比拟的粗长肉刃强势入侵,李忘生再也压抑不住喉间痛呼,死死抓住身下的床褥,双眼中溢出生理性泪水,呼吸几近破碎。他双腿无力自谢云流肩上滑下,又被对方抓住膝弯搭在小臂上,抽搐着蜷起,无声诉说着痛意。

谢云流本以为自己该欣赏这一幕——他一直想看到李忘生痛苦的模样,由自己亲手施加,为他当年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当真瞧见对方眉头紧蹙的痛苦模样,谢云流的第一反应却是停下了入侵的动作,伸手拭去李忘生眼角的泪水,着魔一般送到唇边尝了尝。

苦涩的咸。

谢云流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味道,连带着也不是很想看到他痛苦的模样。

——我可真是窝囊!

谢云流唾弃于自己的心软,却还是将对方的双腿放下,俯身吻上他颤抖的唇瓣,轻轻吸吮饱满的唇珠,与之前暴戾噬咬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番安抚似乎有了成效,身下之人面色终于不再惨白,甚至反过来在他唇上轻轻厮磨,道:

“师兄,可以了……”

谢云流吮吻的动作微顿,凝视着对方被泪意冲洗后格外明亮黑润的双眼:“李忘生。”

“嗯?”

“你可真是——”

谢云流闭了闭眼,用力吻住他的双唇,不再犹豫,将身下肉刃退出些许,再重重推入。

这一下撞的又深又重,撞出一阵破碎的呻吟,谢云流却不再迟疑——刀客最忌犹豫,出鞘入鞘都要足够快,沉猛有力,进出之间大开大合,重威而不重变,方能得其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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