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走了,文瑾脸上并没有方才的笑意,反而有些落寞,“交代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国外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只不过您真的要这么做吗?现在正处于公司的交接期”
“我有我的安排。”
“那那人怎么样了?”
周许山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知道文瑾问的是谁,“伤到脑子了,有轻微的脑震荡,其他都是皮外伤。”
“陈川呢?”
“被公安局抓了,以故意伤害罪判刑,那些证据我消除,内部我会派人打点,您放心就好。”
文瑾去了一趟墓地,看着碑上的漂亮女人,说了片刻话,最后鞠了一个躬,放下手中抱着的百合,“妈妈,我很好,您别担心。”
天际燃烧着火焰一般的红霞,橙黄色的光满普照大地。
文瑾到医院的时候,江如柏还昏迷着,浑身裹着洁白的纱布,他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夜色微凉,他俯下身吻住江如柏的额头,眼神有些复杂,“江如柏,我要走了。”
宴会上流光溢彩,人影重叠。
文瑾喝了点酒,脸上泛起了别致的微红,那点酒水下肚,原本不应该略显醉态,不知为何今日那酒后劲极大,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他咬了舌尖一下,保持着清醒。
他在等一个人。
前不久文氏集团的投标中了一个工程,眼瞧着工程就要开工了,上面又出了问题卡了一个流程,整整拖了一个月,如果继续这样拖下去资金链便会断裂,文瑾无可奈何拖人找到了项目中间联络人。
文瑾早就盯上了这个项目,原本想分一杯羹,谁曾想会发生这种事情。
沈绝没把话说死,但是也是含蓄,有时候欲言又止,文瑾心里明镜似的,给沈绝递了一杯酒,沈绝笑着喝下,他脸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道了其中的纠葛,“文总,我就偷偷的告诉你吧!那个流程被卡,是有人从中作梗,我给你一条明路。”
京城那个最近名声鹊起的明家。
明胜晏
文瑾脑中“轰”的一下,脸色白了又白,过了许久才恢复镇定,心中震惊之余闪过不解。
他不记得自己和明家的人有什么牵扯,明家主家甚至在几百里开外的京城,更无得罪之说,他还想说什么,看着沈绝认真的表情,又觉得或许有什么东西他忽视了。
他冷静下来,“谢谢沈先生。”
沈绝在他走后,脸上浮现一抹难以琢磨的笑意。
文瑾坐在车中,紧锁着眉头,现在每耽搁一天都会花费大金钱,所有人力物力都准备就绪,就等着那张批准证件。
文瑾不是没找过其他人,而是已经无路可走,他吃了太多的闭门羹,今天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他要去京城一趟。
文瑾睁开眼睛,“你去帮我调查一下京城明家,”眼神变得严肃,“还有那个小明总”
最近琐碎的事情太多,他觉得很疲惫,自从他两年前学成回国,冥冥之中总感觉步入了一个无形的全套,心中那种诡异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下去。
手机铃声响起,文瑾等了两秒,然后接听电话,是一道稚嫩的女声,周许山透过后视镜看着文瑾,文瑾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总会多几分耐心。
文瑾挂断电话后,他问道,“文总,要回去吗?”
“刚和沈绝喝了一点酒,身上有味道,算了,下次吧,绵绵应该也快要睡了。”
明家老爷子八十大寿十分热闹,宴客络绎不绝,周许山用特殊手段弄到了一张邀请函,文瑾进去的时候并未有人阻拦。
经过交谈文瑾才知道,明家老爷子这次过寿特意发了一些特殊的邀请函,邀请各个领域的精英人士,所以周许山才能弄到这张邀请函。
文瑾的目的很简单,见到沈绝口中的那个小明总。
只可惜他注定要一无所获,小明总并未出现在宴会上,叫人送上一份厚重的礼物,虽然有人议论纷纷,但也不敢弄上台面。
文瑾细听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凝重。
明家家庭内部牵扯十分复杂,明老爷子名下有一子三女,儿子明丰因为车祸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孙子,但是这个孙子不务正业顽固不堪,好色赌,所以老爷子从来没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现在的这个小明总是几年前老爷子带回来的,私底下有人说是明丰在外流落的私生子,但也有人否认,真真假假各种信息掺杂着。
不知为何文瑾心中突然慌了一瞬,有种不好的预感,手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隐约有些微醺。
举办寿宴的地方是半山腰的一所庭院,外边突然打起了雷,暴雨倾盆而下,黄泥水顺势流淌在车道上。
明家老爷子发了话,外边下着雨,为了保障各位宾客的安全,准备了留宿的房间,请大家尽情的享受。
文瑾觉得自己喝醉了,看了玻璃窗上流淌而下的雨珠,对着周许山道,“今晚没有见到人,不如留宿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服务员带领着周许山把人带去客房,途径石子路走廊,周围十分安静,远离了宴会的喧嚣,在他面前坐落着一所复古华贵无比的别院。
周许山心中有些疑惑,看着前面的服务员不由得问道,“这是明家的住宅区吗?”
服务员回头微笑,解释道,“有部分客房在住宅区,明家家大业大,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所以在住宅区也有客房间。”
走了片刻,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寂静,十分钟后终于在停了下来,周许开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心中的异样达到顶峰,心想着明家就算是底蕴深厚,也不至于光是客房都能如此的奢豪,包括地板上的地毯都是都是几万美金一寸。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了,他们是正大光明递了邀请函进来的,明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无冤无仇的总不能偷偷谋划着什么。
周许山将文瑾放在床上,文瑾是真的醉了,意识模糊,周许山犹豫着要不要帮文瑾脱下衣服,他刚伸手,文瑾就醒了。
“我自己来,”文瑾眼眶被烧的红润,声音沙哑道。
服务员带着周许山去另外一间客房,越走越远,周许山道,“方才那对门不是有客房吗?怎么要走这么远?”
“里面有人了,”服务员微微一笑,“客人这边请。”
不知道睡了多久,文瑾被一股尿意憋醒,他睁开眼睛,视线蒙上一层雾色,他站起身,突然愣住了,在他的余光里有个黑影。
他没看错,距离他床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他忍不住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背心处浮起一些薄薄的汗液。
一瞬间脑海中想过万千想法,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看了他多久,想要做什么?他怎么就这般没有警觉。
文瑾张开嘴,却发现喉咙痛的厉害,沙哑道,“你是谁?这是明家地盘,如果我出事了,你也逃不了干系。”
那人坐在阴影中,闻言,讽刺的哼笑了一声,文瑾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那人就朝他走来。
“不是你要来见我的吗?”
天空中劈下来一道雷,整个房间登时明亮起来,文瑾也看清了面前的人,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江如柏一脸阴戾,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将文瑾死死的按在墙壁上,“我来了,你怎么不开心了?一别经年,你不想我吗?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你这个婊子。”
看着眼前的人,文瑾觉得呼吸越来越沉重,想要挣脱江如柏的禁锢,后者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