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国点头道“这个大娘子却是极好的,人品样貌都是拔尖儿的,但命不好遇上了萧家那不争气的败家子。”
王文斌心动了,他见过大娘子,自己在童家养身子的时候,见过这个看着秀内惠中的娘子,说话总是甜甜的笑,自己远远见过,后来从小大夫的嘴里知道这是童府的珍宝,与萧家定了亲,王文斌心动了,青涩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轻声道“任凭父亲做主。”
王庆国有些迷惑,问道“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大娘子是嫡女,又在越大夫手中养大,只因退亲有了污点,要不然被京城士族提亲都踏破门了。”
王文斌笑着道“父亲,现在童家也没有提及此事,再说我想童家在短时间不会给大娘子订婚,再说现在还没有跟萧家退亲,孩儿要去白鹭书院读书正巧都在江浙,这期间童家真看上了我,一切便有父亲做主。”
王庆国一听,便知道自家儿子是愿意了,心里满意,但心里却有些别扭,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真是有些迂腐了,笑了笑甩来,便想着明日亲自去童家道谢才是。
越娆到了家,伸了个懒腰,童琛见自家妻子回来,也放下手中的笔墨,笑着道“这大老远的跑一趟也不容易。”说着上前帮着按摩,越娆闭着眼睛,轻轻哼唧,真是舒服。
童琛笑着道“他们家怎么说?”越娆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也没有拒绝,也没有所表示,罢了,我看这也是个老狐狸,要我说,真不行,咱们回江浙,再找门好亲事儿,就是西城的闵天昊就是不错的,他们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虽说不是极为富贵,但一家子一向以人为善,时常做些施舍积德行善的好事儿。”
童琛轻叹口气道“他们很多都是学儒学的,规矩过于严谨,哎,这么好的孩子生生让我给耽误了,要是我不那么着急,看清楚孩子的品行再定亲也是好的,现如今却”
越娆拍了拍童琛的手,以示安慰道“罢了,现在说这个也就晚了,那时候我看着这萧家孩子长得好,又有礼,做事儿也看着很是规矩,哪知道长大了却如此不着调,罢了,咱们现在也要向前看。”
次日王庆国亲自带着厚礼前去童家道谢,童琛拿出上好的茶点招待客人,王庆国是个爽利的人,明里暗里都在提孩子的亲事儿,越娆也明说孩子小,看看,有很中意文斌,孩子有好,又实在是女婿的不二人选,两家虽说没有定亲,但言语中已经说定,退了亲之后,过上三四年,两孩子你情我愿便可成亲,童琛这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剩下的就是抓紧时间退亲。
开始萧家不愿意退亲,只说孩子已经悔改,童琛这次也打定了主意必须退亲,扬言哪怕孩子在家一辈子不嫁也不嫁给萧家,萧家家主听了此事儿,气的摔了三四个茶碗,只说这萧炎儒不是个省心的灯,童家的老二又榆木脑袋一根筋,童家姑奶奶听说萧炎儒有宠妾退亲之说,觉的娘家颜面全扫,气的把三房的人大骂了一顿,本来三房就是庶出,不招童家姑奶奶待见,现如今童家的嫡女嫁给庶出的孩子,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居然要宠妾灭妻之嫌,心里对三房更是厌恶。
萧家三老爷被童琛的强硬态度,弄得也没有了脾气,无奈之下只有退亲,童琛和萧家三老爷从衙门拿着书信,相互看了一眼,萧家三老爷脸色阴沉,带着几分怒火,童琛心里也不好受,但相比之下却心情好了不少,分别之时童琛给萧家三老爷拱了拱手,笑道“萧老爷您走好。”
萧三老爷冷哼了一声,摔了袖子转身上了牛车,童琛冷笑了一声,也上了自家的马车,童柱子见状对童琛道“老爷,这萧家三老爷真真不讲道理,他们家的孩子犯了错,却埋怨咱们大娘子,这是何道理?”
童琛笑了笑,看着手中的文卷,道“就是我家大娘子在家里当一辈子姑娘,也不嫁给他们家,这宠妾灭妻之事可是自古都有的。”
萧三老爷回了家,气的摔了好几个古董瓶子,薛夫人看着自家丈夫难看的脸,心里把童家恨上了,这孩子家谁没有一个错处,改了不就是了,就这样一棒子打死,真真可恨。
薛夫人不由道“老爷,罢了,这童家也不过是医药之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之家,没了也罢,哼,他们退亲的娘子,看看有哪家好人家会要。”
萧三老爷灌了一碗茶,歇了会儿才道“这童家真是欺人太甚,谁家公子没有几个通房丫头,偏他们不可理喻,我们好话说尽,非要退亲,我倒要看看他们大娘子能找什么样的人家。”说完,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反过来说,炎儒真真做的太过了,要是咱们家的娘子,估计也要退亲了,先不说炎儒带着不三不四的人去人家大娘子面前示威,这就极为说不过去,罢了丢开手是正理,咱们也不必太过恼火,哎说来也是我们不占理罢了。”
转眼便是经过炎热的夏季,转入了中秋,大军也如期归来,大街小巷人人都看热闹,倒要看看这打败匈奴的将军战士,就连皇上也出了皇城,在建章宫门前接列位壮士,将军。
越娆带着孩子们站在童家药行的前门看这些大将军,二宝趴在童六子的背上,欢喜道“娘,快看,他们穿着披甲,骑着大马真是威风。”
越娆含笑看着街上热闹的场景,人人面上带着崇拜,街上那些少女含着羞涩和欢喜的看着路中间经过的壮士,有些更是大胆,拿着手巾和鲜花投向心中的英雄。
越越看着骑着大马的陈平卿,疑惑的歪了歪头,对越娆道“娘,那人为何如此面熟?”越娆抬眼一看,只见陈平卿骑着白马,一身刚硬的披甲,脸上带着几分杀气和刚硬,和几年前大不一样,越娆心想“这便是真真的少年得志吧,仅仅二十六七岁便是将军了。’越娆自嘲的笑了笑道“好在自己有几分自知之明。”
越越想了一会子,惊讶道“娘,这便是陈三叔了,我想起来了,以前我经常去他的院子里玩耍的。”
越娆笑了笑道“难为你记得,这都七八年没有见过了。”
越越得意的笑了笑,越越身边的一个穿着锦袍的小胖子,瞥了一眼他道“君修,我家三叔怎么就成了你家陈三叔了。”
这孩子就是越越的同窗好友,陈子规,这孩子是陈家偏支的子弟,家里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却是小康水平,有上百亩的地和几间铺子,也在陈家学堂附学,这两人孩子平日里该打架打架,转过身又好的跟一个人似地。
越越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那是你三叔吗?那是你三爷爷,按理我比你大一辈儿,也要叫我叔叔的。”
陈子规气的伸出拳头要打,越越一个反手压了他,越娆瞪了一眼越越道“别胡闹,仔细伤了子规,你比子规大几个月,当哥哥的就这么欺负弟弟。”
三宝嘟着嘴道“娘,哥哥大我那么多,可是从来不让我。”说完忙捂着嘴,呲着牙道“哥哥,我不敢了。”
许是越娆这块儿孩子们闹腾的太厉害,好几人扭头来看,恰巧陈平卿不自主的扭了过来,不由呆住了,愣愣的看着越娆那张含笑却嗔怪看着孩子们发笑的脸。
陈平卿身边的一个小将见状,扭头看了看人群,笑着问道“陈将军这是怎么了?”
陈平卿这才缓过神,扯了个笑道“没什么,只是见了一个故人。”
那小将军也没有在意,笑了笑道“到了家,这故人自是不少,听说陈将军还没有成亲?这回建了大功,可是要尚主不成?”
陈平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休要胡言乱语。”
那小将军笑了笑,不以为然的打了哈哈。
越娆并不知道陈平卿看见了自己,等热闹看完了,带着孩子回了家,二宝还沉寂在那波澜壮阔的迎接仪式之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