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红墨在书房外探头探脑的,虽认定啸风应是守信用的,却还是忍不住揪着手帕子担忧踱步,听房内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才松口气放心推门进了书房。
这会儿正午的日头透过书房的帷幔柔和下来,男人的宽肩窄腰被镶上金se轮廓,他背脊挺直正细细打量木隔板在找合适的凿洞位置,那肩背肌r0u隔着衣料也瞧得出微微隆起,仿佛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瞧着他的后背,红墨复想起昨日那失控的初吻,红霞飞上面庞,她细细用目光描绘啸风认真的背影,她喜欢看他练剑,身姿舒展,气贯长虹。她喜欢他锐利的眉眼,y朗的下颌,喜欢他有她没有的见识城府,仿佛府里的人,府里的事,他总能看透,不像她好多事情想不明白,更喜欢他记得自己ai吃ai玩什么,把自己当做一寻常nv儿家,而不是丫鬟下人。可他总是神神秘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又y晴不定,引得她更是好奇,对他yu罢不能,他喜欢她么?她不知道。红墨只知道她喜欢了就是顺着自己的心,想到什么就做了。
t0ukui这种荒唐的想法,也只有啸风还一丝不苟的帮她实现,红墨发觉自己更喜欢他了。笑眯眯上前蹭到他身旁道,“啸风,你觉着这文竹盆景后面如何?细小叶片远处可隐约挡住孔,单从这头看过去也算通透。”
“不可,那边对着是主子的衣橱。这里吧,啸风挑了一处搁件后,那处是个如意摆,对面是主子的百宝架。稍挪位置,挡个小洞没问题,你在此处,我去主子房内,我们两边对个位。”还没等红墨回答,啸风便匆匆从侧门大跨步去了裴怀信寝舱。
红墨觉着他好刻意,哪有两人说话正正好好一直背着身,眼睛不看她不说,口气又复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甚至b之前更y。难不成昨日那唇齿炙热的啸风真是被jg怪附了身的。她没再言语,只能依着啸风指导,用提早准备好的汤匙敲打隔断定位,这船舱皆由木板所制,隔音并不大好,她贴着板,听到啸风讲,“你搬了周边物事且离远些,我来凿洞。”
红墨应声动作。拾掇妥了刚回话,只见一银se小尖无声无息,切豆腐似的扎穿了木隔板,顺顺溜溜转个圈,指尖大的小圆木便掉了下来。原来啸风捡了自己一尖利暗器,运了内功切割,数秒便弄成了洞。
红墨喜上眉梢,低头朝洞里望去,正对着啸风看过来的眉眼,她笑眼弯弯,“啸风你好厉害,我以为要凿很久呢!啸风猛不丁又见这双小鹿眼眸,yan光下闪闪亮亮,b昨夜更让人心神danyan,也忍不住弯了嘴角,难不成真等你这小笨蛋一点点凿么?说着站起身。
红墨见他笑颜开心雀跃,迅速拾了那小木块,忍不住小跑从侧门去,见他正收了暗器转身,便笑嘻嘻仰头望他,“如此便成啦!晚间我就请姐儿来瞧。”啸风见她得意,忍不住损句,“若是夜里林姐儿罚你,你可y气些,别哭哭啼啼的。”红墨受揶揄不服反驳,“哼,你不懂,姐儿和夫子都。。”话到嘴边她赶紧吞下,只含混说,“偷偷看看有什么的。我有成算。你且忙去吧!”说着便要穿了书房回芷绛那边去拾掇摆件。
见这丫头对昨日之事只字不提,啸风犹豫不决,想留她一下,又觉不知如何搭话,稍一踟蹰,红墨便进了书房,他忙跟了上去慌张开口,“红。红墨!”她刚跨过屏风,闻声回头,“怎么?”啸风身影映在屏风上影影绰绰,仿佛无措垂着肩膀,“红墨,昨夜。。。昨夜。是我孟浪了。”
她听他提起这茬有些羞赧,未多深思,口里已赤诚问他,“啸风,我总是看不懂你。你有时冷淡,有时又,又那样,今日却道歉。你,你究竟?”啸风心中擂鼓一般,见她便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寻个结果究竟,他坚持不了了,打断她话头,“总之昨夜对不住!”说完逃似地跑了。
红墨无奈笑叹一声,他总能出乎意料,自己还未问完他又逃走了,算了,这剪不断理还乱管不了了,现下她要好好思虑如何给芷绛提书房小孔一事。
午后裴怀信巡舱回来,啸风便一五一十讲凿洞事宜讲于他听,裴怀信虽没啸风武功高强,但以他身手内功,发现个没刻意屏气利敛息的闺中小姐还是容易的,所以啸风一早也没打算瞒着他。裴怀信默默聆他通禀,看不出情绪,只回,“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夜一定发生什么了。啸风默默想,怎地一个个都如此奇怪,红墨出这歪招自不必说,怎得就连主子都仿佛没觉着t0ukui一事多不正常。难道是船上呆的久了,人人都变了,包括他自己!对于红墨,对于失控,变数让他感到害怕无助,可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姑娘,后天又是讲学地日子,到时我去请夫子吧?”红墨轻声细语询问。
芷绛只摇摇头,她在躲他,他又何尝不是?“我不想强迫他。你别多事。”说罢眸se沉沉,再不言语。
红墨见她不悦便只默默伺候。
午时芷绛这厢从榻上午睡起身,红墨磨磨唧唧伺候她梳洗,她自打凿好了洞就盘算着如何开口,终于在伺候芷绛睡前沐浴时,她试探着提起话头。贴上芷绛耳朵讲,她前日在两寝室中间书房的壁上钻了一指尖大的小孔,若姑娘实在思念的辛苦,可以去看看夫子。
芷绛闻言以为自己双耳坏了,震惊回身瞧她,这红墨打算是助她t0ukui先生!她气得发了火!
“你这妮子!我平日温和,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你现下就出去,别惹我烦!”
红墨瞧着她说的话是重,但脸se却不多坏,那粉面红扑扑的,骂起人来像撒娇一般,只磕了头退下了。守在门外,看着海面发起呆来,姐儿去不去,是看她自己的了。
夕yan渐渐失了颜se,裴怀信缓步入了自己船舱,按照啸风禀报的凿洞位置,没费多大眼力便瞧见了板上隐在多宝阁摆件之间的小孔,他敛息倾听,此时并无人在。
他嘲笑自己,竟然真的相信她会来,丫鬟自作主张,可绛儿是多正经的大家闺秀,如今失了身子,不知是怎样伤心落寞,如何能有这种心思。她的病让她身不由己,金陵的联姻更是前途迷茫,小姑娘现下是忧还是怕,他迫切想知道,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再见她。
听啸风意思,凿洞皆因红墨揣测,丫鬟看出绛儿想见他?他觉得难以置信,一个念头在心中盘旋,她真的想看他么?已过子时,裴怀信始终没有熄灭烛火,心乱如麻,还是存了念想,万一,万一她来,黑灯瞎火岂不是浪费了这洞。他忍不住来回踱步。
芷绛那厢赶走红墨后,久久不能平静,这妮子怎么想出这种招数且一声不吭都弄妥当了,她又气又惊,气她大胆,也气自己被看穿。翻身到子夜也无法入睡,最终抵不过想瞧一眼先生的心,还是蹑手蹑脚穿门去了书房。
黑暗中0索一会儿,她看到红墨说的如意后有微微光斑,她趴进身去。先生竟还未睡,点着灯火,几日不见先生似乎又清减了,他仿佛和自己一样心事重重难以入睡,来回踱步,掌心持卷,但却没在读书。
终于!裴怀信听到隔壁微微有声音,侧耳倾听那方位仿佛就趴在小洞前,他心中激动,运了全身功力于耳,辨别那微弱声响,是绛儿么?她似乎在喘息,裴怀信闭眼站立,幻想着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t1an舐,如化了形,成了丝将他包裹,这让他有一种羞耻的愉悦,绛儿此时前来,希望看到什么?看他更衣歇息?
芷绛见他只着里衣,外批宽袍,乌发散在身后,b平日一丝不苟的先生更显慵懒随意,松垮的领口还能隐约看到先生鬼斧神工般雕琢得锁骨。
芷绛觉着自己不对劲,手心冒汗,喉咙也灼烧得有些g哑,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