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府这几日天天的夜里折腾人,又是安神汤又是安神丸的,他困得直打哈哈,端了茶汤进去,忍不住嘟囔,“哥儿若嫌这府里住不惯,咱们就打马回了别业吧,别熬坏身子。”
齐瑾听他抱怨气不打一处来。
他哪里是认床睡不了,明明就是心里惦记那通r的小妇人难以入眠,白日里出去巡铺子拜访人物还好,夜里一躺下满脑袋都是流着白花花n汁的jur在眼前晃荡,便是累极睡过去,也是梦里一刻都丢不开。
在梦里,他仿佛不是现在的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在母亲的怀中,那温暖仿佛将所有的累倦委屈都抚慰熨帖,他贪恋地吮x1母亲x口的香甜的r汁。可突然母亲就不在了!他焦急穿过后厢房,想去前厅找她,找父亲问问。
可那高胖的孙嬷嬷就是千般阻挠,直扯着他后颈领子叫嚷,哥儿可别往那里凑,那是主子爷们议事学功课的地方,不能瞎跑冲撞了。他忍不住大声哭叫,我也是父亲的儿子,我怎么就不是少爷了?!他激烈反抗,踢打那孙嬷嬷,泼辣妇人怎能让个小童占了拳脚便宜,揪起他总角辫发就大巴掌招呼。
混乱中,母亲又出现了,母亲护着他,跪地抱着他,不住地哄着,你是少爷,你是主子爷的。
在那安抚中,他忽然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他不害怕了,他不是孩子了,可母亲还跪在那边,不住地认错,不住地嘟囔,他近前身去倾听,只听她说,“少爷,您原谅奴吧~”说着抬了头,这!是那小妇人的面庞!她0着身子,流着n水,满脸哀求,求他别责罚,求着说奴这就走。
别走!他一焦急,醒了。
这种荒诞的梦甚至持续了好几日,还每每有变化,可不变的是,总是有那个小妇人出现。让他焦躁。
其实他住这里也是心内隐约期待,或许她要g引自己,还有后招,可不能让她扑个空,最好让自己逮个正着!越是这样想着,却越是等不到她来,希望落空,齐瑾更是烦闷不已。
怕她是吊着自己,使那yu擒故纵,更怕她或许说了实话,那天真只是意外巧合,对自己果真无意,无论哪个都让他不舒服,心里憋着一肚子邪火!
这会子阿贵一抱怨,他只等发泄,抬脚就要踹过去,亏得阿贵从小跟着他,机灵有眼se,又了解自家爷们,看着不对赶紧躲着求饶,“好哥儿,你哪里不爽利倒是吩咐小的,别憋闷着啊。倒是让小的给想折子呀。”
齐瑾yu言又止一阵儿终是忍不住问,“你可知道这次回府,来我屋里洒扫的丫鬟是谁?”
阿贵那日不在,这二老爷房里夫人姨娘姑娘身边得脸的丫头少爷都认得,新来的么?只摇摇头答,“少爷不认得,或许是大房那边的吧?还是新买的丫头?”说着阿贵瞧着齐瑾神se揣摩,怪不得这爷们最近烦人,原是生了相思病,这好办,续答,“我的好爷,你先心放到肚子歇息,明个一早我就去打听,您再给我说说大概长如何模样,穿着怎样,找起来便更快了。”
“妇人装扮,瞧着像是做粗活的。”说完迎上阿贵吃惊的眼神,齐瑾瞬间羞耻感拉满,在阿贵面前承认自己日思夜想一个人妇,甚是羞臊,见对方还在踌躇犹豫,神se迟疑,他抬脚朝阿贵t上来了一下,并未使劲。
阿贵受了踹才回神,咽了咽唾沫,嬉笑着,“爷羞个什么,阿贵明儿找到再说。”说着不等齐瑾反应,一溜烟跑回了自己屋。
阿贵跑着脑筋也不停琢磨起来,瑾哥儿向来不近nvse,也不ai让丫头子伺候,别业里除了小厮老妈子,贴身跟着就他一人,难得看上个nv人,他巴不得有人来分他的活儿,来贴身伺候瑾哥儿。
可,可这叫什么事?!看上了个嫁了人的。这事难办!若是看上个府里的小丫头,不紧要的,给二nn塞些银两,转了身契,就弄来了,要是哪个太太姑娘跟前得脸的,他虽没法儿,确也省事了,瑾哥儿自己开口去和她主子讨要,做个贴身丫头,或是做个通房也无不可。
可现下这情形打听了能如何?强抢民妇?瑾哥儿在齐府本艰难,去外面天高皇帝远,抢了便罢了,总不能生抢齐府里的人。最后成不了事,免不得气哼一阵儿,说不定拿他撒气,越想越气闷,直到后半夜才又睡。
一大早j还没叫,这催命的爷又喊他了,得!啥事别办了,今儿他就找这妇人了。
知了。。。知了。。。知了。。。
正当齐瑾被院子里秋后的蝉吵得心烦时,阿贵嬉皮笑脸的回了。打千儿了上前,阿贵知道主子看着满不在意,其实正竖耳等信儿呢,要不这会子早过了午憩时辰,瑾哥儿还躺在摇椅上假寐,他哪会子这么闲了?!
听他请安也只微抬眼皮哼了一声,不甚在意的模样。阿贵也懒拆他伪装,这差事他办的漂亮,管他这会儿什么心情保准都能乐开花,只附耳报与他听。
“哥儿,您别说阿贵真是运气好,正愁哥儿如今事杂了,起居照顾怕是阿贵手脚笨,想找个伺候丫头又怕不和爷的心意。这妇人来的可巧,照您说的样貌,打扫时辰,应当是她没错。她早年有过个儿子,说是丢了,男人没多久也si了,如今独门独户过,只做些齐府包给外头的浆洗散活,不是家里奴才。”
阿贵说得轻轻巧巧,独身寡妇可方便了他办事,可齐瑾听得心中更不是滋味,她竟然过得如此孤苦,而且还真就是生了孩子的。听着忍不住搭话,“那如今?”
阿贵见他开口,更是得意,“好爷,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我在各处嬷嬷那里打听了她身世住处,寻着她,讲齐府近日有姐儿姑娘的起了疹,请了郎中看过也没甚大病,只说是平日要注重饮食起居洁净,日后我们齐府便不用你这身契不在府里的浣衣娘了,总要用些知根知底的府里人做活才稳妥。
她一听断了生计,着急求我开恩,我拿捏她一直不肯跟人牙子入府签身契,或许因为嫁过人年龄大,无人要,又或许她还惦记在外头好寻她那丢了的儿子。
我便说有一收拾撒扫的活计,不在齐府,在我们少爷的别业,不卖si契,只签活契,不做活的时候能出去,而且主子爷是做生意的,走南闯北,若是伺候的好,得了主子爷留意一二,说不准能留心给她打问打问她那不知在哪块儿的儿子,凭她自己个儿,就是在齐府再做十年零活儿,也未必能打问出什么消息。”
“你!你何苦为难她!”齐瑾说着便要敲他脑壳。
阿贵闻言大吃一惊,爷在名利场的手段他都看在眼里,这给小寡妇送上门的好处,还给她签活契,他竟还不如意,生怕怠慢了,这小寡妇在哥儿心里可不一般,自个儿要对她恭敬些了。
想着接了他话头,“爷放心,阿贵对她不敢一点强迫,好言好语的,她自己也觉着来给爷做活是天大的好事呢!”
“那现下?”齐瑾急切问。
“我和她签了十年活契,说别业里包吃包住,当下就让她收拾行李,退租了她那破蓬房,晌午已套了车,接她去别业里洗漱更衣了。”
齐瑾听着洗漱二字腾的起身,不言语就往门口走,阿贵也不扫兴,只跟上道,“爷的马我喂好了,在门廊拴着,您先回,小的留在齐府收拾一下,晚些去。”
齐瑾看着这小子一副了然的样子,还怕自己当电灯泡似的不跟着,有点子羞赧,伸手朝他后脑就是一巴掌,“你小子什么龌龊心思,我说我回别业么?我去巡店!你买了个撒扫伺候起居的人,分你自己的活儿,真是好算计,我说缺人了么?我说买人了么?只昨个夜里让你打问个人,你便自作主张这些许事来,如今买都买了,让爷当冤大头,她的例银子从你那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