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胭脂心口提紧,忙俯身再磕两个头,“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胡编乱造,贵人尽可查证。”
旋即她听到细微的窸窣声,似乎是珠玉相击摇摆,胭脂揣测贵人在用指甲轻轻拨动头上的步摇流苏,或者是什么坠子,她,她在思索决断?胭脂一时紧张地忘记呼x1。
“听说你琵琶弹得不错?”
“奴婢略通音律。”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去乐器库拿个琵琶过来。”右侧有脚步听令抬起要出门,是她的仆人。
“不可!”是易典使的声音,他焦急阻止。
“管东管西!”贵人似乎恼了?
“唉,深更半夜低调点。你这里传出琵琶音,还能瞒得住么?”易典使那络腮胡钟馗这般温柔小意的哄着贵人,让胭脂察觉到一丝丝违和。
“我本来就没想瞒什么。自作主张。”
“你。。。罢了。”
胭脂听着易典使脚步声去了贵人那头,有木家具咯吱一声,他应当是坐下了。
“怎得好古板,都赞她琵琶好,我也想听。”
“都是谁在你跟前赞的?”他声儿压得极低,是常人听不到的音量,似乎是贴着贵人耳边说的。
“又管!”这贵人倒像是满不在乎娇声埋怨。
仆人软底鞋脚步声近了,一双手扶她胳膊站起,身后轻轻咚的一下置物声,圆润触感碰到她臂膀,她抬手,一琵琶搁在她怀里。
“坐着弹吧。”
胭脂听出他两人似有暧昧,思索一下,专挑拣了浓情蜜意的曲子来弹。一首春江花月夜,出神入化,娓娓道来,热切缠绵。
春江cha0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cha0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啵得一下,随即伴着微微咕叽水声,遮掩在琵琶声中微不可闻,他们在亲吻?胭脂猜测。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别。。。”易典使只出了一个促音,似乎又被堵上了嘴,发出极轻地鼻哼“嗯。。。呜。。。”
江天一se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这曲子让人好欢喜。”柔媚的嗓音悄声耳语,一半声一半气,“我。我。。”易典使似乎说不出话了。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有布料滑动声响,昂贵衣饰上头绣纹互相摩擦,当~玉佩?腰带盘扣?还是旁的什么落到地上。胭脂充耳不闻,只努力弹奏。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噗呲。噗呲。噗呲。水声四溢。伴随着皮r0u相拍击的动静,啪。啪啪啪。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嗯嗯嗯。哼哼。嘶~~~极力掩饰的喘息逃不过胭脂异于常人的耳力。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里头不歇,胭脂更不敢停,一曲接着一曲,那飨足叹息和到顶的压抑低吼也一点不落地钻入她耳朵。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yu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我带她回衙门,快升堂了。啵~”易典使压低的嗓音明明哑着,却像能掐出水一样柔。
“叫旁的人去送。”
“他好歹是朝廷命官,这么大案子,我这典使如何躲得过。”
袍子响动,靴筒摩擦,易典使应当在穿戴。接着有脚步声近了。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别弹了,贵人要歇息了。”胭脂忙站起身,身边有人近身接过琵琶。这易典使又是毫无征兆扛起她,他身上男nv欢好后的ayee气味钻入她鼻头。
他伸手解开带子时,马车里已能透进清晨的光亮了,胭脂眼皮被系太久,适应了几息。“堂上少说话!你是个聪明人,懂么?”
“是,奴婢当时真的吓呆了,什么也不知道。”
胭脂犹豫一下复道,“谢过典使大人从壮班救出奴婢,在马车上保护一夜,等着天亮堂审。”
ps:胭脂:我这一晚上真的是。。。。敢情我是你们py的一环呗。。
自从那夜一个神秘玄衣蒙面人现身,齐瑾心中那块一直无可辨别的荒芜之地似乎清晰起来了,那里yuwang的兽被惊醒,在蠢蠢yu动,他战栗着,说不出是因为恐惧还是激动,更没法分辨这场豪赌背后究竟是什么。
可是他说的话全都是那么诱人,仿佛天经地义一般,仿佛是将自己深埋心底不敢承认的话都说了出来。
是啊!为什么都是在齐府,有人天生就是袭爵侯爷,而我就是走卒贩夫的命!都是父亲的儿子,为什么他们是主子,而我却像是奴才!为什么他们的母亲穿金戴银,礼佛赏花,而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却早已命陨在雪中,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嫡庶尊卑像一把沉重枷锁,那么牢固不可打破,栓si了所有的可能,他甘心这一生都困在里头么?不!有办法的!
战争!只有天翻地覆,搅弄风云才有机会,混乱是阶梯!逆天改命或许就在此刻!cha手铁械,军火或许风险极大,但是收益却高,他若不答应做,自然有别人做,天下要乱,没有人能够阻止,大势将来,若是不未雨绸缪,别说这多年的经营,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靠山,没有门路,或许命都保不住。
王孙公爵宁有种乎?我若不为自己筹谋,这世道乱起来,首先被撕咬的就是从商的肥r0u。朝廷之无能,他早有见识,户部层层盘剥,怕是王朝的里子已经蛀空了,军中如何他不知,可这世道定是容不得没有手腕的人了。
可是,那人再没现身,如何辨别他承诺的真假?又如何投诚?铁械军火或许只是一个引逗诱惑他的幌子?齐瑾左右为难,终日惶惶不知何为。
雨氤掀开帐子,这是第几天了,不知他是醒得早,还是忧虑得一夜未眠,眼底乌青乌青的,瞧得人心疼不已,她叹息一声,抬脚上榻伏在他身侧,忍不住劝说,“爷,做生意有起便有落,自个儿的身子要紧,怎得尽熬着,这样下去可不成,夜里不歇好,白日里最是难受。”
齐瑾在晨曦微光中瞧着她面庞,别业里这些日子将她养的气血红润了些,今日她穿了件桃红底se着红丝线绣牡丹的缕衣,衬得她好娇yan!自从送了她那些衣衫首饰,她每天都会换着花样穿着来相见。
她这样的小nv儿情态,应该超出寻常主仆情分了吧?齐瑾纵容自己揣摩,此时她说着劝慰的话,那双眼睛里头满满都是溢出来的担忧不舍,她是如此地在乎我,应该超出报恩的情意了吧?想着他下腹灼热得胀痛。
他如今左右t1an着脸皮不要了,心一横,豁出去了,那些危险又烦心的事,他不想在她跟前儿多提,他此刻只想管一对男nv在床帐上应该想的事。
“我,我这会儿身子是难受。”说着齐瑾自个儿伸手掀开被子,身下那棍儿弹跳着立起来,把他的里kk裆撑出一顶小帐篷。他自己涨红了脸,g脆闭上眼对着雨氤,伸手下去拨了拨那发烫孽根,似是撒娇,似是抱怨,“雨氤,我难受si了,每日晨起都是如此,雨氤你嫁过人,这恼人物事如何能息了它?”
雨氤见他如此天真且毫无遮掩,心中沦陷一隅,他一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