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身精致,上面描绘着淡雅的梅花。
他拿起来闻了闻,还带着一丝香气。
冷如卿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祛疤的,是我找若惜要来的。”
慕容曜拿着瓷瓶的手,微微一顿。
脑海中浮现了一张秾丽至极的脸庞。
“祛疤膏?”他转头,“你受伤了?”
冷如卿语气硬邦邦的:“没有!”
闻言,慕容曜反应了过来。
“那这药膏,是给我的了。”
冷如卿没吭声,算是默认。
慕容曜修长的手指一滑,瓷瓶就收进了袖子。
冷如卿没法如他那般沉得住气,她“唰”的一声站起身,俏丽明丽的脸上,带着丝丝怒意。
“你刚刚,与林秀怡怎么回事?你们在书房……干什么?”
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
慕容曜转过眸子,对上冷如卿的目光。
她眸光闪烁,眼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心里想什么,完全就表现在了脸上。
太简单了。
慕容曜轻笑一声:“没什么……”
冷如卿眼中一亮。
果真是她误会了?
“或者是有什么,你似乎都没资格这般质问我。”
听到接下来的话,冷如卿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慕容曜没多作解释,转身出了门。
身后,传来冷如卿踹椅子的声音。
很好。
剩下的一张椅子估计也废了。
费绍看了一眼屋内气冲冲的冷如卿,迟疑了一下,转身跟上了慕容曜。
“王爷。”
费绍有些困惑:“王妃是冷泓最宠爱的女儿,您不是应当要与她打好关系吗?怎么如今还与她闹僵了?”
“她性子太差,得给点教训。”
慕容曜神色冷淡:“要想彻底驯服对方,不能一味的对她好,这样会惯得她没有分寸,当然也不能一味的对她冷淡,这样只会彻底寒了她的心。
必须得给她一点甜头,之后再抽一鞭子,这样她才会患得患失,想尽办法来讨好抓住我的心。”
费绍若有所思。
慕容曜吩咐道。
“过两日有京城最大的灯会,你让人准备一套上好的头面,到时候送给冷如卿,顺便假装不经意的让她知晓,本王与林秀怡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是,王爷……那林秀怡那里呢?”
同样是王妃,也得准备点什么吧?
“她?”
慕容曜冷笑一声:“冷如卿身后是冷泓,而林秀怡,她凭什么让我费心?”
若不是因为她是父皇扔过来制衡他的棋子,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踏步间,慕容曜的手指碰到了袖中瓷瓶。
他神色微凝。
随后紧紧握住了。
腊月二十,临近新年的时候。
大衍国每年的这一天,都是花灯节。
整个京城都被各色各样的花灯给缀满,漆黑的天空亮如白昼。
这一夜,不仅百姓们也会放花灯舞狮,京城中达官贵族亦是会聚集在一起,举杯言欢。
慕容修的府邸前,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梁芷柔披着白色的披风站在府邸前,手中抱着一个手炉,正在静静等候。
门口的守卫有些纳闷。
“王妃,王爷就在府里,您进去等吧。”
“不用了。”
梁芷柔温和一笑。
不多时候,慕容修便带着随从出来了。
看见门口的梁芷柔,他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王爷……今日是花灯节,不少达官贵人都会过去,若是我们不一起去,臣妾怕会惹来什么非议。”
慕容修扫了她一眼。
“那你怎么不进去?”
梁芷柔眼神微微闪烁,之后缓缓低头:“王爷上次说过,没有您的允许,不准臣妾再踏进您的府邸一步。”
慕容修想了起来。
这是上次聂玉兰深夜过来,他为了维护她,一时生气对梁芷柔说出的气话。
没想到她记在了心上。
慕容修扫了她一眼,见她眉眼底顺,神色落寞,倒是有几分可怜。
他慕容修对女人这块,一向宽容有礼,即使是其貌不扬的女子,他也会礼让三分,而梁芷柔……
是他唯一一个没有好脸色的女子吧。
想到此,慕容修的脸色缓了缓。
“上马车吧。”
——
望仙楼
说罢,他自己先行上了马车,之后朝着她伸出了手。
梁芷柔一愣,盯着面前这只修长的手,一时有些懵。
“还愣着干什么?”
慕容修催促了一句:“不是要去花灯节吗?”
“嗯。”
梁芷柔应了一声,之后抬手,搭上了他的手。
二人一起上了马车。
梁芷柔鲜少有机会与慕容修共乘一辆马车,尤其还坐得这样近。
她微微正了正身子,脸上泛出几分欢喜。
转头看向慕容修英俊风流的侧脸,她忽然想起了之前林秀怡说过的话。
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几分。
“王爷……”
她踌躇着开口。
“怎么了?”
慕容修转过头:“有事?”
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眸子,梁芷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有这般好的气氛,还是不要破坏了。
“没事,就是觉得一阵日子没见,王爷削瘦了一些,若是王爷愿意……臣妾最近学了煲汤,想请王爷尝尝手艺。”
“再说吧。”
慕容修漫不经心。
他在想别的事情。
上次他假意借酒差点轻薄了林秀怡,父皇对他已经算是失望透顶,原本就没什么实权给他,现在更是剥夺得差不多了。
让他彻底做了个闲散的王爷。
不过倒是也无所谓,他本就对权力没有兴趣。
他担心的……
是聂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