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是宋绪风!
他凭什么?!
她很想问宋剑雄,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怎么能让人把江太医给抢过去。
可宋御风的模样使得阮凤琳明白,他们打不过。
阮凤琳心里怨恨。
她忽然想起来。
很多年以前。
曾几何时。
宋绪风似乎也病得厉害,苏婉乔跪在她寝室门口,求她让请来给宋浠悦看病的太医也给宋绪风去看看。
当时她是怎么做的?
对了,她把苏婉乔赶了出去。
宋绪风似乎没能看到病。
她记得后来她看见活着的宋绪风时,一度觉得没有死算是他命大。
阮凤琳不信因果报应一说,宋绪风如今能如此嚣张,纯粹就是仗着有郑博珩的撑腰,可这种宠幸能维持多久?
他将军府真的不打算后继留人吗?
“来了来了,吴太医和周太医来了。”
赵承德奉了明帝的口谕,把太医院其他太医给找了过来。
“宋夫人,宋大人,二位还是赶快人太医给两位公子瞧瞧吧。”
赵承德办完差,便向明帝回禀去了。
另一边,郑博珩带着江瑜白和闻去非飞速回到将军府。
宋绪风此刻完全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模样,他不仅双唇泛紫,就连手指甲也开始泛紫。
“绪风!”
“让我来。”江瑜白制止了郑博珩要去查看人的动作。
如果江瑜白判断得没错,宋绪风应该是处于毒发的状态。
而且这种毒发的状态是强制牵引的。
如今的宋绪风正处于毒发后毒物肆虐而引起身体各个器官产生剧烈后遗症的时期。
每时每刻都是在煎熬。
怪不得郑博珩会用如此强硬的手段把自己叫来。
“都出去。”江瑜白的语气不似往日温和。
郑博珩本想说什么,却被闻去非制止了。
闻去非朝他摇头。
郑博珩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离开。
宋绪风的情况并不好,但他体内的毒虽然在肆虐,却也处于一种相生相克平衡的状态。
加上郑博珩留在他体内的那道强横霸道的真气,始终护着他的丹田,才使得他能活到现在。
至于那莫名其妙的平衡,还得归功于《毒典》。
江瑜白清亮的眸子有些暗沉。
他这位师傅,不一定是出于好心才把《毒典》给宋绪风,他更趋向于如今宋绪风的状态是师傅期待的结果。
也不知道对宋绪风是好事还是坏事。
“师……师兄?”宋绪风神志不清下居然还能认出江瑜白。
“你与你往日里的乖顺竟是截然相反的性子。”江瑜白将宋绪风的衣物褪去。
果然,在一些关键的穴位处,已经逐渐开始泛紫。
江瑜白迅速取出他的一套银针。
银针在他手里以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扎在宋绪风身上。
银针所扎之处瞬间流出了黑血,银针也在瞬间变黑。
“也是,若是柔弱的性子,又如何舍得给自己尝百毒。”
江瑜白说着,迅速拔出银针,立即换了一套。
拔出的银针浸泡在一种特殊的药液中,药液泛出淡淡的灰色。
就这样,江瑜白用两套银针反复给宋绪风扎针。
一夜过去,当江瑜白收起所有物件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小白!”
“绪风!”
第一时间,闻去非将摇摇欲坠的江瑜白搂在怀里。
郑博珩则坐在宋绪风床头看他的状态。
“他因受刺激导致体内的毒性发作,你若有余力,可再给他一些真气,同时护住他的丹田和心脉。”江瑜白缓了口气继续道,“前些日子我给你们的药不能停,继续得服用。”
“谢了。”郑博珩道,他看了看窗外,“在宋绪风彻底清醒之前,还望二位留在将军府内。”
“我等还有差事。”闻去非不太同意,毕竟两人身上的差事繁重,要是待在将军府,会耽误很多事情。
“二位可在将军府办公。”郑博珩的语气不容置疑,“皇上那边我去说,天塌下来我顶着。”
他的目光始终定在宋绪风身上,语气沉得如狂风骤雨前夕的阴天。
“他若能醒来,一切都好说,他若醒不来,那天齐国谁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求求你!别走!
娘?吕姨?
苏婉乔和吕静,一个天齐国第一美女,一个天齐国名妓,正是二人风华绝代的模样。
两人齐齐瞧向宋绪风。
“风儿。”
“小风。”
两人甜美的笑容是这个人世间最能安抚人心的温暖。
“小风,你吕姨又做了好吃的点心,快来尝尝。”苏婉乔向宋绪风伸出手。
这双手如羊脂玉般白皙,纤细,却拥有着无尽的力量,牵着宋绪风度过儿时最容易夭折的岁月,撑起宋绪风飘零的一片天。
苏婉乔是在他七岁时因重病不治而死在了一个寒冷的冬季。
如今宋绪风十七岁了,整整十年,宋绪风不曾再见过苏婉乔,如今得一相见,他自然朝苏婉乔走去。
他将手搭在苏婉乔的掌心,不曾想,手居然就这样穿了过去。
“啊呀。”苏婉乔瞧着自己的手,又瞧瞧宋绪风的手,“小风,看样子你吃不了点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