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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 / 2)

“对,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有一门名为《涅槃》的功法,只有修为尽废的人才能修炼。”万卷书顿了顿,又说,“贺兰珏腕间的那串红玉菩提,里面寄居着上古凤凰的灵识,定是那凤灵将功法传授于他的。”

“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啊。”万卷书无辜,“我是有问必答,你不问,我怎么答。”

红玉菩提是七苦给贺兰珏的,由此可推断,贺兰珏在极乐宗的时候可能就恢复了修为,这一路上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死自己。

郑雪吟遍体生寒。

要是在完成女三号全部剧情前,被贺兰珏杀了,回家肯定没戏。

她打开储物袋,取出盛有贺兰珏发丝的荷包。

这些日子东奔西跑,耽误了任务,炼制情人蛊的原材料至今才集齐一味。

得找个机会,得到贺兰珏的眼泪。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贺兰珏这样的少年仙君,最是重骨气,当初一声不吭就剖丹了,身体受到最大痛楚时,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拿到他的眼泪,只怕比拿到他的心头血还要难。

郑雪吟不是个遇到困难就会放弃的人,她还想回家和林听团聚呢。她早就想问林听了,楼少微重生这种坑爹剧情是不是她写出来的!

为了得到贺兰珏这一滴泪,郑雪吟连夜做了周密的计划,并且付诸实行。

第一日,贺兰珏门外浓烟骤起。少年呛咳着打开屋门,见郑雪吟坐在门前,一手握着蒲扇,一手拿着燃烧的干草。

“你做什么?”贺兰珏眼神不善。

“驱虫。”郑雪吟将那燃烧着滚滚浓雾的艾草使劲往贺兰珏跟前招呼,“这山里蚊虫就是多,叮得人浑身都是包,我听人说,烧艾草能驱虫。”

贺兰珏没再说话,转身回屋中,顺带将门掩上了。

郑雪吟看得清清楚楚,那张俊秀的脸氤氲在白雾间,眼角干燥,愣是一滴泪都没有。

烟熏计划,失败。

第二日,郑雪吟与苏解铃入山中摘野菜,途中,形似辣椒的爆红果实吸引了她的注意。

郑雪吟鼓动苏解铃,苏解铃尝了口,当即被辣得眼泪汪汪。

当晚,四人所用膳食中,无不被添加了这种小辣椒。苏解铃一边流泪,一边往嘴里扒饭。

好吃,太好吃了。

辣哭也要吃。

郑雪吟自己也是涕泪横流,辣出个大红脸,唯独贺兰珏冰雕雪砌似的,笔直端坐着,从始至终脸色未有一丝变化。

这货太能扛辣了吧。

郑雪吟都快怀疑他是辣椒成精了。

辣哭计划,失败。

第三日,郑雪吟偷偷溜下了山,将城中书局时下最流行的虐心话本一扫而空,等到月上枝头,摸到贺兰珏的窗外,推开他的窗扇,悄悄将话本塞进他屋中。

月光倾泻如霜,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姿。

郑雪吟的手僵在半空。

贺兰珏浑身镀着一层银光,只隐约看到个轮廓,他探出指尖,抽走郑雪吟手里的话本:“给我的?”

“嗯,我见你整日修炼,实在无趣得紧,给你看些好东西。”幸而月色掩去郑雪吟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贺兰珏随手翻了两页,锁起眉头:“有空琢磨这些无用的,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

“这怎么是无用的,你别瞧不上它,须知这大俗大雅的东西,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你做圣子时只读圣贤书,进了明心剑宗,又困在漱心台,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定是没有看过这些好东西,你要是看过了,就不会这么说。”

“你怎知我没有看过?”贺兰珏冰玉相击般的声音从窗的那头飘出,“这些书我几岁时就看过了。”

郑雪吟砸吧了下嘴:“原来圣子也会看些不正经的东西。”

“不是你说大俗大雅都有存在的道理?”

郑雪吟:“。”

话本计划,失败。

郑雪吟踌躇着开口:“你总让我修炼,可你知道的,我如今的身子坏得不成样子,要想窥得大道,得有人真心待我,助我一臂之力才好。”

“我可以做你师父。”

“你比我小两岁,我没让你叫我姐姐,你倒先想当起我的师父来。”郑雪吟双手撑着窗台,身后长空倒悬,星子点点,一如她眸光般璀璨,“做什么师父,做我的小郎君才好。”

“休得胡言。”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想同你做一对鸳鸯,你说说我要怎样做,才能得你的青眼?”

“凡明心剑宗弟子,一生不得婚娶。”贺兰珏点了点烙在自己额心的明心印。

“你这是要我一辈子守活寡。”郑雪吟痛心疾首。

“什么守活寡?”晚风簌簌,花影摇落,铺满山花的小径上,一道窈窕的人影绕过来,举起手里的四坛子酒,“阿吟,你让我取的酒,我拿来啦。”

这酒是郑雪吟下山时一道买回来的,就埋在山泉水下面,冰了这一下午,口感极好。

郑雪吟把那沓话本子堆放在贺兰珏的窗台上,转身接走苏解铃手里的酒:“快去叫你师父出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深山里的夜晚不似白日燥热,山泉为弦,奏出叮咚乐曲,月下萤火点点,像是漫天的星辰都落在了山野间。

“怎的想起喝酒了?”简言之拍开酒封。

“高兴不成吗?”郑雪吟拿来酒碗。

“喝酒伤身。”简言之取下挂在剑柄上的玉葫芦,“何不饮我这酒。”

那玉葫芦是个法器,别看个头小,里面大有乾坤。出发前,大师父将他酿的药酒都盛于这玉葫芦内,赠予了他。

“你那酒珍贵无比,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我这酒不同,是五谷酿出的浊酒,用来庆祝的。”郑雪吟拎起酒坛,将酒碗一一斟满,“庆祝我们第一个任务圆满完成。”

“这的确是件该庆祝的事。”简言之捧场地端起酒碗,“我先干为敬。”

“师父。”苏解铃正在将除了内脏的山鸡往剑上串,见到简言之大口饮酒,不由唤了声。

“几碗酒还醉不倒为师,不会耽误给你烤肉。”简言之哪里不清楚苏解铃的心思。

上回他给苏解铃做饭时,饮了点酒,饭没有做成,人先睡了个昏天暗地。那时起,苏解铃就防备着他再闹这么一出。

“给。”苏解铃的面庞变得生动起来,将手中的山鸡递给简言之,舔舔唇角,“要脆的。”

风中酒香四溢,贺兰珏立在花树下,眺望着崖下的云山雾海。

花海如云,少年的背影融在其中,浑然天成的一幅画儿。

“夜里的景致比白天更为惊心动魄,再往前一步,就要粉身碎骨了。”郑雪吟端着碗酒,走到贺兰珏身边,出声提醒着。

少年回身,她递出酒碗:“走,别杵在这里,陪我们喝酒去。”

“师门规定,不得饮酒。”

“知道你是刑惩院的主人了,成日把规矩挂在嘴上。”郑雪吟把酒碗往他手里一塞,推着他来到火堆前,“出门在外,别做那个令人扫兴的讨厌鬼。”

简言之道:“今日这酒贺兰兄怕是不饮不行,这是庆功的酒,这次能取得无相灯,郑姑娘当居首功,我们都得敬她。”

“还是简兄明事理。”郑雪吟端起自己那碗,低头饮了口。

酒水辛辣呛口,穿越前她只喝过果酒啤酒,还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还好她买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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