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兰珏坐下了,紧接着,他脱去长靴,在床上躺下。
郑雪吟等了许久,再没等到动静,悄悄探出脑袋准备爬出去,倏然,一道剑光擦着眼角落下。
郑雪吟惊骇喊道:“贺兰珏,手下留情,是我。”
一只手从上面落下,将她拎起来,丢在了软榻上。
少年欺身过来,琉璃般幽冷的瞳孔映出她仓皇的眉眼,薄唇轻启:“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我在帮你打扫床底。”郑雪吟错开贺兰珏的凝睇,目光落在他的发间。
他每日都会去练剑,在船上亦不例外,练完剑,例行去沐浴。
这是刚洗完澡回来,身上的水汽还没有干透,怪不得压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暖中带着些许湿滑,披垂在身后的发色也比平日里要黑上几分。
那样黑的发,黑的眸,与冷白的肤,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贺兰珏身上迫人的气势重了几分,名为“冰魄”的森冷剑锋悬在枕侧,寒气扑面而来。
他不相信郑雪吟的话。
“我走错房间,怕你误会,情急之下就藏起来了。”郑雪吟挣了挣,没能挣脱他的手。
呼吸间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郑雪吟脑海中呼啦开过一辆火车,警觉道:“你喝酒了?”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被简兄拦住,递给我一盏他玉葫芦里倒出的药酒,只此一盏,不会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解释道。
那药酒可助人疗伤,也可助人修炼,简言之是好意,贺兰珏不好拒绝。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我的屋里做什么。”贺兰珏依旧用那种凉薄似雪的目光打量着她。
“好吧,我是进来偷偷看你一眼。”
贺兰珏说没醉,目光却是已迷离起来,听到这里,他歪了歪脑袋,长发倾泻如瀑,发尾扫着郑雪吟的鼻尖,痒得她想打喷嚏。
少年露出讥诮的笑意,将她被扣住的那只手强行举到她跟前,露出她掌中握着的青玉铃铛。
这是极乐宗的双修法宝,合欢铃。
他眼神沉沉,仿佛在问她,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确实没什么好抵赖的。郑雪吟闭上眼,猛地搂住他的腰身,趁机在他的颈侧“吧唧”亲了一大口。
他的腰身劲瘦有力,又被束得那样紧,郑雪吟触手可及,根本忍不住不握。
贺兰珏乌黑的眸中掀起一丝不可察觉的涟漪。
“谁让你离得这么近,我伸手就够着了,我不管,你就当我在耍流氓。我耍流氓怎么了,你我之间什么亲密的事都做了,还不能容我耍耍流氓。”郑雪吟把脑袋贴在他心口,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耳尖悄然透出的淡粉色。
“下来。”
“不下。”郑雪吟得意洋洋,“你见哪个耍流氓的会乖乖听话。你不是问我来你屋里做什么吗?我来这里,便是为了干这等流氓事。”
贺兰珏一阵无言,半晌道:“你不能动情。”
话音刚落,一股力道将郑雪吟从他身上震下,郑雪吟仰头望着他头顶已经升到84的好感值,心满意足。
小古板原来是要撩,越是撩他,好感升得越快。
贺兰珏理理衣袖,在她身畔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