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多日未见的鸽子再次落到自己院子中的时候,江若鸢的心里五味杂陈,看着那鸽子腿上拴着的醒目的红丝线,她感到既欣喜,又苦涩,
“该死,你以为我是真的离不开你了吗?!”
她眼角划过一滴泪痕,抬起一掌,用尽了力气就打向了鸽子,却没想到面前突然快速闪过一影,捉起了鸽子就落到了自己的身后,
“师傅?!”
她慌忙跪下,
“师傅,你怎么来了?弟子江若鸢拜见师傅!”
墨月浅笑着轻轻抚过鸽子身上洁白的羽毛,漫不经心的说,
“这么好看的鸽子,打死了多可惜,若鸢,你们冷战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他肯退一步给你传信了,你又在逃避些什么呢?”
她拉起江若鸢,将鸽子腿上用红丝线绑着的纸条郑重的放到了她的手里,
“这几天我看你总是魂不守舍的,问你什么你也不说,这下好了,药到病除。”
她手里握着墨月交给自己的纸条,感觉它像是有千斤重,仿佛拖着自己就要坠入万丈深渊,更像是一团烈火,要将自己顷刻之间烧成灰,她想起了墨月之前对自己说的话,立即便将纸条丢了出去,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大哭着说,
“师傅,弟子不孝,我不该不听您的话让您为难,我错了,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了,不过您放心,我马上就跟他断了,我保证与他之间再无牵扯,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做出傻事了。”
墨月吃了一惊,忙把跪倒在地的江若鸢扶了起来,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她脸上如泉水奔涌的热泪说,
“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或者为难你了?”
江若鸢不住的摇着头,
“没有,没有,都没有,都是我不好,从一开始,我就该听您的话杀了他的,我不该跟他有牵连,师傅,我好怕,我怕自己做错一步,就再也无颜见您了,”
墨月把江若鸢揽在自己怀中,
“好孩子,别哭了,没事的,如果你跟他是真心相爱的话,我会成全你们的,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你背后有我呢,你什么都不要怕”
她替若鸢捡回了纸条,重新交回了她的手里,
“看与不看,你自己决定吧,只要你以后想起这件事情时不后悔就是了,”
她手里握着纸条,啜泣着说,
“谢谢师傅”
回到房里,将纸条慢慢打开,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因为那纸条上根本就不是雁宣的笔迹,而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的,上面写着,
“你不来,杀无赦,”
“什么意思?魔教教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莫不是我跟雁宣之间的事情被雁陌休知道了?可是即便是他知道了,那他再反对,也不至于杀无赦啊,他要杀的是谁?雁宣吗?怎么会?!”
江若鸢被纸条上的几个字搅扰的心乱如麻,她揣上了纸条就去找墨月了,墨月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鸢儿,有事吗?”
江若鸢想了一下,突然不准备让自己师傅知道了,便稍稍平缓了情绪,故作淡定的说,
“没事,没事。师傅,我就是我想出宫一趟,”
“好,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
她以为是雁宣约的她,所以并未多问,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听说你要一直找我?”
在冷寂的陪同下,雁陌休缓步走到牢门边,他不屑的瞅了瞅目光呆滞的雁宣,恨铁不成钢的说,
“没出息的东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成了这副德行!哪里有半点像我雁陌休的儿子?!”
雁宣咬着牙,愤怒的握起了拳头,终于还是弱了下来,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
“爹,你答应过我一个月内不动她的。”
雁陌休笑了,
“我没动她啊,我动的是你,不过倘若是她主动找上门来,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到底想怎么?!你要逼死我吗?!”
雁宣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拍打着牢门,像是要吃人一般的模样,石头在他身后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的嘱咐着,
“大公子,冷静点,冷静点,”
冷寂再旁轻笑了一下,插话道,
“大公子,您可要摆正自己的立场,别被一个女人给牵绊住了,那江若鸢,玩玩就是了,哪怕她再漂亮,再妩媚,究竟也还是挽香宫的人,认真不得。在我的印象里,之前你也是极风流的,怎么现如今也学会专情了?那可不是你这个大公子对待女人该有的态度,”
“冷寂,我在跟我爹说话,这里有你插嘴的余地吗?!何时用你来教训我了?!”
“宣儿!跟你说了多少次,冷寂虽然是属下,但也是你的前辈,你的恩师,平时里你放肆放肆就算了,现在还当着我的面,你就敢对冷寂无礼了是不是?!”
雁陌休呵斥着情绪渐渐失控的雁宣,雁宣仰天苦笑着,
“好,好,爹,我提前跟你说清楚,如果江若鸢有事,我就掀了盘云岭,我就是死,也一定会保护她。”
“放肆!”
雁陌休刚要发火,这时,牢房外面却快步走来一个带着鬼面具的守卫,他看了看面前的各人,试探着小声的禀告着说,
“教主,挽香宫江若鸢求见,”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雁陌休就笑了,
“呵,她还真敢过来,看样子,你们之间感情确实不错啊,叫她在偏殿等我。”
“是,教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