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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李】剪尽寒枝(4 / 6)

动作难耐呻吟,身下的尘剑不知何时再度挺立,被夹在两人小腹间来回磋磨,溢出的滑腻液体打出一片湿哒哒的黏腻,随着两人的动作拍击出暧昧的声响,与刀剑争鸣的金铁相交截然不同。

这些年里,谢云流无数次想过与李忘生刀剑相向,却没想到目的达成之日,相向的却是这般刀剑——思及此,谢云流忍不住一口咬在李忘生的颈项,听着他动情的喘息与呻吟,用力地向上肏入,仿佛当真想要藉此杀死怀中人一般。

“啊啊……师兄……我、我受不住了……”

终究是刀客胜了一筹,过于激烈的交锋让李忘生克制不住低呼出声,尘剑更是勃勃跳动着想要释放——谢云流品味着对手的示弱,察觉到他已到临界点,不由“啧”了一声,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但他还没尽兴。

骤然翻身将人重新压回床上,谢云流从后背一手掐住李忘生劲瘦的腰身,另一手绕向前将那尘剑攥入掌中,遏住他释放的冲动,哑声道:

“再等等。”

“唔嗯——”

武器落入敌手,身后弱点又因体位改变被重重碾过,李忘生艰难趴伏在床榻上,腰身塌陷,手掌胡乱抓握住皱成一团的床褥,急促喘息着仰起头,面上明显带了泪意:

“我真的呃……不行了……师兄、师兄……太深了……”

谢云流被他这一叠声的“师兄”叫的头皮发麻,瞥见他眼角水色,着魔般用舌尖舔舐而去,苦涩的味道蔓延在口中,令他神色一暗,一口咬在李忘生的颈项上,用力吮吻出点点红梅映雪,越发用力冲撞身下人的要害。

不够,还不够!

想要占有、与之融为一体的念头将理智席卷殆尽,谢云流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攻向敌手要害,每一刀都裹挟着浓烈的感情:

李忘生,你可知——

华山的霜冻与东瀛的湿寒交替复现在眼前,过去的温暖与如今的萧索皆因身下人而起。谢云流用力将李忘生扣入怀中,恨恨然想:

——你可知,我在东瀛时日夜惦念的,全都是你?

恨也罢,爱也罢,统统都是由李忘生而起,自当由他全盘承受,又岂能轻易言退?

又肏了数十下,快感终于累积至巅峰,谢云流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桎梏着李忘生的手。

而后,放任自己坠入深渊,无法自拔。

情事过后,本该结束的梦境却并未结束,本该消失的人也未消失。

谢云流垂下眼对上面前之人,眼中带了几分探究——这个梦过于真实,到了这个地步,若他还以为这只是场梦,未免蠢得无可救药。

怀中人微垂着头,察觉到他的视线后抬眼望过来,双唇微抿,叫了声“师兄。”

“你——”

才刚开口,眼前景象骤然模糊起来,怀中体温飞速消逝,谢云流心头忽然一空,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握住什么。然而他却抓了个空,只见到面前人双唇微张,轻声道了一句:

“雪停了,师兄,你——”

话未说完,人已消散。

继而梦醒。

5

谢云流睁开眼,窗外渐亮天光映入眼帘,桌上油灯未燃,那粗糙的剪纸却不翼而飞。

他穿鞋下地,视线扫过空荡荡的桌面,手指在其上轻触,果然摸到些许不起眼的灰烬。

通灵剪纸本就有招魂之效,经有道之人加持后的功德花纸更是个中翘楚。虽不知拥有这等奇效的花纸为何会被送往银霜口普通小摊上售卖,但昨夜种种,绝非寻常梦境。

他应是与某人同时入了一场造梦。

何时是真,何时是假,他亦心有所感。

捻去指尖浮灰,谢云流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向外望去,淅淅沥沥下了数日的小雪已经停了,天上万里无云,熹微天光间已可窥见晴日模样。

极目远眺,便是华山山巅所在。

谢云流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与李忘生曾在大雪天救下一窝小鸟,后来鸟儿消失,忘生还因此耿耿于怀许久,追问他鸟儿去了何处。

——能去哪儿呢?天太冷飞走了呗!

——等雪停了,也就飞回来了。

儿时的戏言言犹在耳,梦醒之前的最后一幕亦在眼前,彼时不过是随口糊弄师弟的一句话,却叫对方惦记至今——此时此刻,谢云流若再不明白李忘生心中所想,就真枉活那么久了。

“李忘生。”

谢云流眺望着晴空之下隐隐可见的华山山巅,缓缓扬起嘴角:

“你完了,你喜欢我。”

也许他的确该回来了。

值此新年——

或可团圆。

45

寒假降临,意味着春节就要到了。

春节前夕的道观最是繁忙,要一直忙碌到大年初一才能闭馆。是以谢李二人只来得及享受了两日假期,互诉衷肠的第三日就不得不随着吕山石四处忙碌,以至于连腾出时间同恋人温存都成了奢侈的念想,只能忙里偷闲偶尔亲近一二。

虽是如此,两人毕竟同住一处,即便无法形影不离,总也能找到机会略作亲近。在旁人看来,吕山石这对弟子关系着实好得很,全然不像曾分别过那么久的师兄弟。

吕山石对此并未多想。一来谢李二人原本就亲近,住处相连,同进同出并不惹眼;二来临近过年,观中人流量日渐增加,师徒三人连带着其他几脉观中弟子都忙的脚不点地,也没人有空注意到他二人那点忙里偷闲的小亲近。

至于他二人的关系变化,还没来得及禀明师父。并非两人有意隐瞒,实在是年前太忙。作为吕山石的弟子,他二人少不得要帮忙打理观中诸事,准备年节用品、科仪所需之物等等,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闲暇,只得暂且搁置,留待之后再说不迟。

谢云流这个春节并未离开,打定了主意在纯阳观过年。

李忘生曾问过他不回家是否合适,却被抓住由头好一顿惩罚:“怎么,师兄陪你过年不开心?纯阳不也是我的家吗?得到手就要将师兄赶出门外啦?”

李忘生哪里说得过他?又被“惩罚”得有心无力,只能作罢,再不提及此事,心中未尝没有隐秘欢喜。

于是谢云流越发理所当然留了下来,一边帮忙一边还挤出闲暇兑现了之前的诺言:好好梳理了一下其他几脉嚼舌根的弟子,彻底坐实了他“大师兄”的地位与名望。

如此一直忙到大年初一,送走了烧头香的游客群,他们终于可以闭门谢客,好好过个属于自己的新年。

团圆饭谢云流当仁不让做了主厨,吕山石和李忘生则打下手,师徒三人的小灶从早忙到正午,足足整治出了十道菜,荤素搭配,分量适中。三人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努力消灭了大半,吃得很是尽兴。饭后将残羹冷炙一收,按照习俗堆叠在厨房,只待过了初一再行清洗。

酒足饭饱,已过了几人惯常的午休时间。吕山石才准备回去休息,就被两个弟子叫住,认真郑重地送了碗狗粮入手。

“……所以,你们俩就这么瞒着我私定终身了?”

看着并肩而立、垂首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弟子,吕山石的神色颇为复杂,“你们两个才重逢多久,就这么认定了彼此?”

“是。”李忘生正色道,“还请师父成全。”

谢云流则道:“哪里是私定终身?这不是还等着您老人家认可吗?”

吕山石忍无可忍,照着他额头拍了一记:“臭小子,才回来就拐师弟,你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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