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其从军,若不愿从军,改其军籍,发放军饷,让其返回地方。若有军官反对,可由平安以大军讨平!屯田发卖,给予三年低税优惠,命其买卖悉数造册,以商税标准税之。委派人员,严密监督买卖田产来源,若出现军屯之田侵蚀农田之事,严惩不贷!”
“试行北平诸地,察明问题,积累经验,若行之有效,则推而广之,若行之无效,便由朝廷养北平卫所之兵!内阁拟旨吧。”
郁新等人见事情已经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施礼退离。
朱允炆单独留下了姚广孝,拿出了一份安全局的情报,递了过去,道:“北平府有一名为金忠的人,师父知晓吧?”
姚广孝听闻之后,心头一惊,接过情报仔细看去,更是骇然,不安地对朱允炆说道:“皇上,这金忠是不简单之人,不仅懂奇门之法,还擅兵法。说来惭愧,是臣举荐金忠进入燕王府的。”
“呵呵,朕知道。北平安全局分局发现,金忠最近与士绅联系颇多,似有所图。你认为,他在图什么?”
朱允炆目光锐利地看着姚广孝。
姚广孝低下头,掐动佛珠,脸色阴沉地说道:“金忠不过是江湖术士,他断然是不可能与士绅勾连在一起,若安全局所探不虚,只能说明金忠身后,还有人在操纵。”
朱允炆微微点头,笑道:“看来,你与朕想一起去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吧。哈哈,不准你给燕王通风报信!”
姚广孝走出武英殿,看着天上的太阳,目光中带着忧虑,自言自语道:“燕王,不是本僧不帮你,实在是,皇上不让我说啊……”
不让说,说明皇上是知情的。
姚广孝动动脚指头也知道是谁在使坏,朱高炽是个敦厚老实的胖子,朱高煦却是一个富有野心的武行家,朱高燧又是朱高煦的跟班……
还能有谁?
皇上都兴高采烈准备瓮中捉鳖了,朱高煦还在北平兴风作浪。
哎,难道朱高煦就没想过,他老爹朱棣还在京师呢。若是他在北平闹出点什么动静,朱棣还活不活了?
张昺请客,打了感情牌
北平府,都司衙门。
平安最近很上火,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顶着个黑眼眶在都司衙门走来走去。
盛庸不喜欢踱步,每天城门一开,便搬着个小板凳,往城门口一坐,眼睛盯着前方,只盼朝廷驿使来了,能早一刻知晓消息。
事关新军之策能否施行,平安与盛庸如何能不着急?
士兵可以等朝廷,可屯田里面的庄稼不会等朝廷!
虽然平安在张昺那里讨了一笔钱,委托各卫所,统筹浇灌,不可遗漏一田,这才缓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坚持不了多久!
张昺看着搬着小板凳,落寞归来的盛庸,又看了看坐在树下,毫无都司派头的平安,叹息道:“屯田商卖,本就是冒险之举,朝堂必起纷争,想要拿定结果,至少也需半月,算入路程时间,怎么也要三月底才会有消息。”
“我担心结果!”
平安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地说道。
盛庸看着夕阳,保持沉默。
商卖屯田虽是当下最可行之法,可一旦落实,屯田制便荡然无存。
没有了屯田支撑,卫所制便会随之瓦解。
卫所制一旦瓦解,必然会伤害卫所军官的利益,他们能听之任之吗?